喻文苏的小娇妻

为了这个 我已经等待很久了

【RPS】[CMC]摘星星

“我已经见过银河了”
“可我只要你一颗星”
想起了《喀山有星河》里的那段对话
所以把这颗Cris星推给大家

汽锅菌丸:

*搬篇文,写于2014. 09. 02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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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onel Messi捡到了一颗星星。


 


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夏夜,万物沉湎梦中,银色辉光在天边安静流淌,好像一条牛奶铺成的街道。和昨天一样,他头顶是个光雾朦胧的老故事,群星一面眨眼睛一面嘀咕,月亮底下没什么新鲜的,只除了唯一特别的相遇——


 


有一颗星星从遥远的故事里掉下来了,它砰地一声砸到他面前,挟着一阵风,在阳台的地砖上撞出个涟漪似的浅浅的坑。Messi眨了眨眼,星星还在这里,他还嫌不够似的又多眨了几下,直到星星也开始一闪一闪的,学着他眨眼的频率。


 


“嗨?”


 


这也许就是个自说自话的问候,也许不是,他希望听见回音,就算什么都没有,今晚仍是个可爱的惊喜。他还相信童话,尽管这在朋友眼里是没褪去的孩子气,外人更觉得幼稚可笑,可早些年当他相信自己、相信足球的时候,人们不是也曾这样看他么?他猜想也许钥匙是别的咒语,十二点敲响的钟声?荨麻织成的长袖披甲?芝麻开门?对我说话吧——等等下面是什么来着——斯莱特林,霍格沃兹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?话到嘴边以前他先笑出声来,绝不会有谁能分清星光与他眼睛里的笑意,它们都一般干净明亮。感谢这位未知国度的来客陪他重温了好些个睡前故事,不过星星可不是银青色的——假如真能自由换些更奇妙的配色,他有点想看它披上巴萨战袍的颜色,或者白加天蓝也行,可惜这就太为难一颗星星啦。


 


“陪我说话吧。”


 


“嗯,”星星在原地动了动,开始只草草写了个语气词,寥寥几笔都闪着光,接下来是“愚蠢的人类”,中间有过片刻迟疑,还飞快抹掉了什么东西。Messi眼尖的认出,有几个字在被糊住前好像是蠢蘑菇。我早就不像蘑菇了,他咕哝着嘴在心里安慰自己,好吧,不能奢求一颗从高空俯瞰了亿万年团圆别离的星星错过他的黑历史,不过指望它忘掉居然也没戏么?他确信自己没说出来,也许是表情太过诚实,还是从星星那儿听见了漏气似的扑哧声响。星星看上去跟方才没什么两样,不过他敢肯定,如果它也睁着一双眼睛,这会儿冲着他的准是得意的眼白。


 


他们聊了好久,从阳台窗下到卧室床头,说起许许多多事——


 


比起咸的东西Messi更偏爱甜食。


 


小狗法查是个捣蛋鬼,会咬住裤脚,还有撞翻奖杯。


 


吃太多零嘴儿就会变成团子。


 


和一只海豚做朋友棒极了。


 


足球会在梦里发光。


 


用星光可没办法晒黑。


 


迪士尼乐园的烟火像几百个紫罗兰色的太阳。


 


……


 


星星一次也没问他,如果不曾踢球他会做什么,尽管这问题被太多人问起过,记者,队友,亲朋……而他至今还没找到答案。在很小的时候,足球就是他的希望与未来了,有几次他甚至差一点就在采访中脱口而出,那么你们就不会举着话筒,来问我会做什么。他看着星星怔住,仿佛它是不同的——如果不踢球,它还是会掉到他的阳台上吧?对了,还有个人也不会这样问他,毕竟他们不是朋友,不共享一间更衣室,不一起外出用餐,如果不踢球,他们的名字都不会再经常挨着了。那个人也许不喜欢他,也许早就听腻了他的名字,可Messi相信他一定没想过“如果绿茵场上没有Lionel Messi”,也绝不屑假设如果对手没走上这条路,用这种方式赢一场不存在的比赛。或者这也许还跟寂寞沾一点边儿?他其实更开心这么想。再后来他打了个哈欠,星星也不写字了,用四仰八叉的大字形霸占了他的一只枕头,他只好贴着床边躺下,没多久又爬起来,迷迷糊糊挪了几步关上窗子,不想星星飞走。


 


 


 


第二天醒来Messi忽然很想问出星星叫什么,或者为它取一个名字,就好像有了名字,他的朋友就和夜空中所有的星都不一样了。


 


“你有名字吗?”


 


星星轻轻划拉了一下就停住了,地板上只有一条没意义的金闪闪弧线,一弯月牙儿,或者说……那是一个字母C?如果是最后一种,他想,那么,它在发光就不奇怪了。“我认识一个叫Cristiano Ronaldo的人,前几天还有人朝我喊他的名字,我们明明一点也不像,哪里都不像,”他忽然不说话了,只顾着盯住那短短一划出神,沉默仿佛有从这里走到莽莽星河里去那么久,终于他再次开口,“可我喜欢他。”


 


他太坦然,好像在说,我喜欢足球,我喜欢阿根廷,我喜欢烤肉,没有分毫多余的羞赧。倒是星光有一刹那烧红了,无数光束在夜风里蹦蹦跳跳,卷起一个又一个酒窝一样的小漩涡。而这恍若雀跃的神采来去太快,如击石火闪电光顷刻烟消,若非末了还留着一点儿蜜桃色光斑——就好像戴了一朵花,Messi几乎要以为方才种种全是他的错觉。


 


“那么,Cris?”


 


“一个还不错的名字哦好吧我想它配得上英俊的……”


 


“不要写那么长的句子,”Messi开始担心星星黯淡了一点的轮廓,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,他转过头环顾变了样的房间,不知不觉中地板上已经有了那么多明亮的字句,如同一大群落在棕色原野的萤火虫,“你可以说短一点,我会懂的。”


 


“不会消失,”星星停顿了一会儿,“也不会磨灭。”它没有再停,跟着的是一个大大的“KISS”。


 


眼前是没人会认错的英文单词,跳脱的笔划飞起来,极尽张扬,四个大写字母拖着长尾巴,一直蜿蜒到Messi脚尖。星星这时候却安静下来,贴着他的小腿,一动也不动,教他想起他的第一颗足球。


 


亲一下就不离开?似乎是一笔甜蜜的交易,每个字母都像掉进枫糖浆一样,粘着一层万圣节玩笑“不给糖就捣蛋”式的任性友善。他找遍了那么多故事,那么多魔法,从安徒生到JK罗琳,却不小心漏掉了这个,一个吻。他低头亲了一下星星左边的角,是青草、柑橘加蜜糖的味道,也许他小时候错过的糖果尝起来就是如此,无论如何,它们想必不会比这更美妙了。


 


第二次落在右边,马提尼、柠檬和须后水,一个有点古怪的组合,却并不令人讨厌。


 


第三次他感觉到海水与沙子,可能还有阳光,就像是马尔代夫假日的味道。


 


他索性一直这样做,聊上一会儿夹一个吻,看着星星快活又神气的亮起来,像太阳也像月亮,有噼啪炸裂的滚烫的光,也有脉脉流淌的温软的光。这就是他的星星啊,它有那么璀璨的光彩,可以穿透整个房间,甚至好像还能穿透整个世界。不提防光束蓦地劈面射来一记单刀,往他脑子里灌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比喻,钻石耳钉,只不过它对于一只耳朵来说可太大了。


 


“喂,”Messi戳了戳星星,“你是月亮的耳钉吗,还是太阳的?”回复不出意料的只有一个大概可以翻译成“懒得理你,笨蛋”的转身。


 


于是他继续想着一只耳钉,也许还有那个戴耳钉的人,想着耀眼的光和“人们就该爱我”,脸上悄悄长出一个有点儿傻气的笑。他揉了揉下巴,手心擦过一片胡茬,秘密也这样从皮肤底下钻出来,好像春风里冒尖的草芽。


 


 


 


白天星星独个儿赖在他的床上,被子全堆到另一头,就好像还有个人并排躺在那里一样。他们连卧室的窗帘都没有拉开,有星光就够了,还有他们俩分享的那些字句也能照亮眉目、嘴唇和面庞,只怕窗外的阳光把星星晒化了。后来新的一天也从床尾溜走了,夕阳沉入云海,云彩从乳白色变成玫瑰色橘红色麦黄色,夜幕又吞下了所有颜色,星星到底没有飞回天上去,一如多年以前那颗足球也没有抛弃他。Messi觉得胸口湿漉漉的,好像法查在他的心上舔了一下,不由自主地,他开口提起很少讲给人听的小时候,在阿根廷的小时候,也是名为Lionel Messi的拼图边角上灰蒙蒙的一小片。


 


那些过去从他舌尖轻巧地滑出来,见鬼,他从未想过做这个竟意外的有山泉从坡顶叮咚流下那么自然。


 


“小时候路过糖果铺子,我总会蒙住眼睛跑过去,这样就看不见橱窗后面有什么了。可惜它们有时候还是会从指缝漏进来,哦对了,Cris,我还记有一种糖果很像你,好几只玻璃罐子里层层叠叠的全是你的形状、你的颜色,好像满天的星星白天都藏在那儿,拧开盖子会飘起来一层星光似的金色粉末,也许甜到牙疼,也许有一丁点儿酸……”


 


星星在他的手心蹭了一下,又跳回地上,慢吞吞地写起字来,“现在蒙住眼睛,你也能感觉到我的光。”


 


他不必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笑了,唇角翘起来,和上一个进球时翘得一样高。比糖果还要美好一百倍的星光穿过指缝,亲吻他的睫毛,如此温暖,如此柔软,他甚至觉得自己闻到了一丝甜味儿——多了不起啊,这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可以闻到的光。


 


并且这属于他。


 


假如他不是坐在卧室里,假如头顶有一棵苹果树,或者一枝长到屋顶那么高的玫瑰花,就可以吐出漂亮的谎话,说有露水滴在眼角了,可这儿只有他和他的星星,他也从不擅长说谎。幸好赶在眼角真的溢出什么之前,他的朋友在他腰间轻轻拱了一下,痒痒的,就像风吹过树梢的一片叶子。他低头看到最顶上那只小小的尖角打了好几个卷,又被星星逗笑了。


 


他们又一直聊到梦里,然后睡了个好觉,躺在甜酒海洋里哼歌,瞧见棉花糖、水果硬糖、酒心巧克力都长成星星的样子,踩着一朵乌云射门,足球骨碌碌一路穿过彩虹,背靠月亮打电子游戏,直到阳光洒满枕边。早安吻是陌生的香味,要花去好一会儿才能分辨出里头混着一点新鲜的汗水,它并不像Messi生活里任何一样过去熟知的东西,不像蛋糕、榛果、饼干、奶酪,不像酒,也不像花,然而又莫名有些似曾相识。他想了想,给今天的味道打了九十分——也许这就是星星的味道吧。他没问出声,只是在心里愉快地打了个滚儿,为他的星星朋友终于乐意给他一个本来味道的吻。


 


他用最轻的声音说,“早安。”


 


昨晚星星成了他的抱枕,他们躺在同一条毛巾被底下,而Messi的胸口是星星的床垫。他胸腔里外好像有两颗心,它们近在咫尺,一块儿怦然跳动。


 


 


 


早餐时Messi接了个电话,他等下得出一趟门,事情不怎么复杂,半小时就好。外出前他没想过有什么可担心的,反正一切不幸都会过去,糟糕的事会变好,没有人比他更相信这个了。回家路上他还是这样相信,钥匙转了两圈的时候也是,鞋子脱在门口时也一样。直到他推开卧室的门,踩进一片寂寞的干净。


 


他曾经多么心满意足的想,还好我的房间够大,有那么多地方可以用来书写。地板上堆满了字,星星还跳起来在墙纸上写过一行又一行,那些自由的涂鸦都长在这间屋子里,再也不会有人觉得空旷冷清。可它们现在都不见了,和他的星星结伴不告而别。


 


爱丽丝的奇境漫游反过来就是他的遭遇了,从一条万花筒似的管子滑下好远,掉进打翻的没有油沫的汤。即使今天他有一只很大很大的碗,又怎样呢,碗底半点味道都没有,好像只盛着轻飘飘的影子。他觉得卧室空了,尽管家具没少什么,陈设如旧。这情形又跟空空如也的球门不同,凭他最擅长的脚法也无计可施。他抿了抿嘴唇,脑袋不自觉耷拉了一点,想到门是锁着的,窗帘也一直没拉开过,终于还是抽了几下鼻子。没有眼泪,他只是还不太习惯,而比起失去他更不习惯放弃。深深吸一口气,他又满屋翻找起来,连抽屉都逐个拉开看过,把自己指挥的团团转,好几次差点左脚绊上右脚——有什么关系呢,现在可不是比赛时间。


 


最后他总算在床头柜上找到一行字,比以往都要工整,一笔一划十足认真,就好像一个吹了半天口哨的街边男孩儿忽然穿好三件套礼服,领结襟花方巾袖扣一应俱全,一本正经款款开口。


 


留言很简单,“leo,去看手机。”


 


Messi想起方才听见的叮的一声,他那时没心思理它,这会儿却急匆匆摸出手机,解锁屏幕。一条新信息弹出来,手机还是原来那个,可他眼里这条信息的背景色都和以往不同,其他就是绿色,只这一次是四叶草、青葡萄、苹果棒棒糖。


 


“摘一颗最亮的星星送你怎样?”差点写成摘一颗最【】的星星送你2333


——发件人Cristiano Ronaldo


 


【后来】


 


夏天过去以前邮差送来了礼物,是个帐篷形状的盒子,包装纸用水彩笔涂出红色与蓝色的竖条,一群金色的星星散落其间,线条歪歪扭扭,颜色也有好几处涂出边缘,笔法除了自由自在,还透着一股做贼似的匆忙劲儿。礼盒的蝴蝶结底下开了一小扇天窗透气,好像里面真的躺着一颗星星,而它正呼吸着巴塞罗那的空气,打算下一刻就跳出来,簌簌抖落五颜六色的光彩。


 


Messi动手拆掉金边儿白缎带的蝴蝶结——恋人总是要留下一点和他有关的痕迹,这固执让他甘之如饴,只要不是吻痕,他都十分乐意放任。


 


盒子里并没有星星,当然啦,他的星星可是独一无二的。蓬松的木屑堆中间趴着一只圆滚滚的仓鼠,小东西懒洋洋眯着眼睛,正一点儿也不怕生的和他对视,腮鼓起来,看上去贮藏了两大口幸福在颊囊里。Messi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穿衣镜,镜子里的人正叼着棒棒糖,糖果在右颊顶出一个包,他差点以为它在模仿他,就和当初星星学他眨眼睛一样。这次总不会还是Cris了吧?这一念乍起,他自己先笑着摇摇头,刚才一定是想多了,世界第一第二第三帅气先生可不肯变成一只胖嘟嘟的仓鼠,更别说是住在一只红蓝配色的礼盒里,Cristiano Ronaldo有时出现在Lionel Messi家,就已经是个甜蜜的奇迹了。


 


盒壁上钉着一张小纸条,笔迹是他已经熟悉的那种:“它叫珍宝珠,早就觉得它很像你了。”纸条反面还有一个大大的笑脸,眉毛画得有点歪,一边快活地挑起来,嘴巴更是很没形象的咧开。笑就笑个痛快,爱也一样,那人一贯如此,他早就知道。


 


他没舍得丢掉拆下来的包装纸,而是一点点抹开所有褶皱,把它铺平了压在桌子上,再抓起笔,勾出一个在阿迪摄影师镜头前也画过的简笔小人,一颗足球,然后是一颗星星。比起广告里的玻璃板,这一次的画布无疑更加讨喜。放下笔以后他起身拆开一袋薯片,只隔了几秒钟却又坐回桌前,紧挨着那颗星星画了另一个小人,卷毛,长腿,更高一点,露齿笑着。


 


【后来的后来】


 


隔着一级台阶,Messi亲了一下恋人的发顶。他终于知道那天早上不像糖果、也不像记忆里任何一样东西的香味是什么了。
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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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第一眼就好喜欢这张照片!明明只是个奖杯可总觉得他们在对视(够……


脑补了半天最后还是动笔写了 _(:з」∠)_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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